“噢,上帝,这太可怕了,我正是为钱的事找您来的,大夫。”
“哼,我猜对了吧。你再说说看,是怎么回事?”大夫听到“钱”字,放下了笔。
“大夫,我希望您帮帮我。我前两天拾了很大一笔钱······”
“钱?一大笔?拾的?有多少?”大夫的脸凑近中年人,镜片后的目光一下子灼灼闪亮。
“是的,一口袋。”
“啊!一口袋?!你别激动,慢慢说。”
“我没激动,大夫,请您轻点儿抓我的手好吗?”大夫松开手,扶了扶眼睛。
“那么一大口袋美元,都是一百元一张的。星期二早晨,我起来锻炼身体,刚一出小区门,就看见地上有一个袋子,那种装垃圾的黑色袋子。我以为是谁故意丢的,或者是从垃圾车上掉下的垃圾,就拾起来,觉得沉甸甸的,打开来一看,啊,里面全是钱,而且全是美元!”
“哦,美元!一大袋子!”
“大夫,您······把我的扣子揪下来了······嗯,是美元,没错。没有人证,袋里也没有线索,嗯,我就想——”
“打住!我是心理学大夫,让我来猜一下。我想,这么多钱你打算自己留下来,对不对?”
“您没猜对,大夫。我想人家会找来的,我先等等看。可是在家等了两天,也没有人找。”
“等了两天?你大脑没受过碰撞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比如,偶然······”
“您是问我撞没撞到什么东西上?没有。没撞过,也没让人敲打过。”
“有意思。怎么会这样呢?那你每逢月圆的晚上,是不是有特别想上楼顶大声喊叫的欲望?”
“我从来没有过那种念头。楼顶上有什么吗?”
“哦,什么也没有,我只是这样随便问问。也就是说,你等了两天,也没有人来要钱?”
“是的,大夫。然后,我又想——”
“打住!让我来猜一下。这次你决定自己把这些钱留下了。”
“不是,大夫,我想到警察局问一下,有没有人找过钱。去了一问,他们说没有,已经好久没人上这里来交钱、找钱了。接着,我就想拿一张到银行,让他们检验一下,看这些钱是不是假的,要不怎么会没人找呢?”
“太好了,你很聪明,好样的,你想得很对。那么多钱没人要,说不定是假的。对了,你再想一想,你从前没有从高处摔下来过吗?比如马上、房上······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请问,你们家族有癫痫病史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肯定吗?比如你的爷爷,奶奶······”
“没有。”
“癫痫,也就是羊角风,没有吗?”
“绝对没有。”
“嗯,这就奇怪了。那请你对我说实话,当你用湿手抓电线接头时有什么感觉?”
“我?我从来没用手碰过电线。”
“太遗憾了?那······到了银行后怎么样?”
“他们说,美元是真的。其中有两个工作人员还追出来,问我有多少,愿不愿意和他们兑换——比官方牌价多50卢布。我说,钱不是我的,不换,他们骂了我一句‘精神病’,失望地回去了。我从银行出来,心想,算了,现在——”
“打住!再让我最后猜一次,这次我肯定能猜对。”
“嗯,好吧,您猜猜看。”
“现在,我想,你终于自己决定留下这笔钱了。”
“自己留下?可这些钱并不是我的呀!”
“唉,疯子,现在这些钱在哪儿?”
“我想来想去,决定把这些钱给您带来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