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说,你是自然的女儿。
你总会牵着春姐姐的手,漫步在山间田野里,嗅着花儿的芬芳,用晶莹的露珠涤尽尘埃;你也会跟在夏哥哥的身后,左瞧瞧又看看,用红唇亲吻娇艳欲滴的荷,为受太阳炙烤的蚂蚁遮挡阳光;你常常伏在秋姐姐的肩头,趁她不注意掀起一群落叶,或是在红彤彤的果子里择一个吮着汁液的美好;当冬哥哥来了,你总会整个身子倒在雪地里,享受着冰凉与纯洁的雪,从指尖划到耳畔……
自古以来,文人墨客常用文字来雕饰你的美丽。自幼酷爱书卷的你,当然是喜去采撷。感觉自然的呼吸,窥测自然的神秘,听自然的音调,观自然的图画。风声,水声,松声,潮声,都是诗歌的乐谱。花草的精神,水月的颜色,都是诗意的范本。
春晨,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”的词调闯入了你的梦境,你忽的醒来,轻嚼着诗的韵味。“乱花渐欲迷人眼,浅草才能没马蹄”,心随着白居易的步伐闯入春的世界。读多了诗,你渐渐学会了体味其中的意境。心潮随着诗人的喜怒哀乐而跌宕起伏。高兴得意时,你会吟一句孟郊的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;失落伤感时,你会用袖子轻拂去眼角的泪花,微微笑着诵一声李清照的“物是人非事事休,欲语泪先流”,感慨着世事变迁,你呢喃出纳兰性德的“被酒莫惊春睡重,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”。他们的诗作感染了你,让你不自主地投入,高兴他们的高兴,悲痛他们的悲痛。
夏夜,你感慨着“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”的盛世美颜,“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的秀美画卷,你吃吃的笑了起来。夏夜的湖水波微漾,你俯首,以湖面为镜,目视着自己姣好的容颜。你的感情细腻,多愁善感。你常在无形中与诗人进行交流,渐渐有了心灵的联系,你默然蔡确的“睡起莞然成独笑,数声渔笛在沧浪”,嘴角又带着酸酸的絮语“曲港跳鱼,圆荷泻露,寂寞无人见”的悲怆。不得不说,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,你就是自然。
秋午后,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”的风景让你颇为赞服,而秋天本是个万物凋零的季节,睹物思人,触景生情,使得留下的名篇更加数不胜数。“红藕香残玉簟秋”你静静的来到李清照的身旁,为她系好外衣的扣子,说是自然赠予的礼物。“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”你为李煜挽好了发髻,回给他一个恬淡的笑,说是自然的馈赠;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”你亦来到欧阳修的身边,搀着他,游历风水美景,又上一楼。
冬黄昏,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雪景划过你的视野,甚美。可此时的你依然注意到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的悲凉场景,人在画中,画在诗里,诗在情中……
你爱着自然,感叹着自然,是“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”的感性,还是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”的事实,都深深震撼着你。金圣叹曾说过“名山大河、奇树妙花者,其胸中所读之万卷之书之副本也。于读书之时,如入名山,如泛大河,如对奇树,如拈妙花焉。”有诗,有意境。正如你,走入了万千诗人的心中。
其实,你是谁。
你是自然的女儿。
你亦是人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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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也美丽
我是一颗沙粒,随风在大地中飘行,时间的浪潮轻轻拍打着我的身体,我从这到那,漂流无痕。
我遇到过一只鸟儿,他扇动着宽阔的翅膀,美丽无比。他的羽毛飘飞在空中,带起了我。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,那有一种热,可以在瞬间融化我的全身。风告诉我:“他从来不鸣。”
我爬去看他的喙,美丽的弧线冲开空气的阻碍,他的喙近乎完美。我问他:“你要去哪?他回答我:“去我该鸣叫的地方。”我把脸贴近他的喙,同样的热度,可以将空气灼烧。
我看到他停在树枝上,夕阳映照在他身上,镶上一层橘黄色。他腾飞而起,带起了树杆在身后风中不住摇曳,他直射而出,喙如利刃般划开空气的干裂,那双美丽的翅膀却紧闭着。最后,我看到他冲向了一簇荆棘,他的身体瞬间被荆棘紧紧包围,有一股红色的液体在每个破口处汹涌而出,染红他那身美丽的羽毛,那是一种热度,燃烧了投洒在荆棘上的夕阳。这时,他美丽的喙缓缓开启,从那里,迸发出一种绝美的音乐,在空旷的山谷上里,震响苍穹。
风说:“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”
我说:“却是以生命为代价。”
风说:“他很痛苦。”
我说:“但他很美丽!”
风带我继续前行,我飞过田野、山坳,偶尔在小溪旁歇歇脚,我行,我随,风起,我舞。
我听到山上有歌声,低沉雄浑,他们唱着:“国破无家,采薇深山,薇草可食,何处为家?”我看到他们衣粗衣,背干柴,行走在崎岖的山路间,一行行水从他们的眼里流出来,他们的声音渐渐嘶哑。最后他们扯着嗓子,风里夹杂着嗓子被扯破的声音。
“国破无家,采薇深山,薇草可食,何处为家?”歌声夹杂在风中,飘走在苍穹。风说:“叔齐、伯夷采薇,身心俱疲。”
第二天,我看到清晨的露珠从叶尖滑落,晨曦的微光照在伯夷、叔齐毫无生气的脸上,他们的脸上,依旧挂着两行水。
鸟儿依旧停在树梢上,叫着,树叶飒飒地响,滴落了一地的露珠。
我说:“真美!”
风说:“却以弃尸山野为代价。”
我飘过,随风漂泊。秋近了,叶片枯黄了脸。风呼呼地吹着口哨,叶片飘零,在空中旋转着起舞,静静地融入大地,无声无息。
我说:“零落成泥碾做尘。”
风不语。
我对风说:“把我放下吧!”
我呆在同伴中,落叶在我们身边滋滋融入大地,那是一个痛苦的融合过程。
我想起了荆棘鸟的最后鸣唱,凄婉绝美!
有一只河蚌,问我们:“你们谁愿意与我走?”
我看到了同伴们在摇头。
我对他说:“我去。”
“你可知道会痛入骨髓,苦不堪言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更需要痛苦过后的美丽。”
我跳进河蚌,阳光投洒在我小小的脸上。